□袁守成
又是一年芒种时节。双休日回农村老家帮哥哥收麦时,无意间在地头发现了一只蚂蚱,我如获至宝抓住它欣赏着,感觉特别亲切。凭着记忆,我辨认出它是这个季节里最好逮的“鸭鸭墩”。这种蚂蚱浑身呈土黄色,长得个头粗大、腰身肥硕,因为像个枕头,所以也叫“蛇枕头”。它天性很笨拙,跳不起来,也飞不起来,轻而易举就能被人逮到。
我小的时候,经常下洼逮蚂蚱。
记得那个时候,夏天一来,田间就有了丁点儿的小蚂蚱。那些小蚂蚱像跳蚤似的到处乱蹦。它们悄悄生长、慢慢长大,到秋天变得肥大,人们就开始下洼逮蚂蚱了。
蚂蚱的种类有很多。最有趣的是逮“傻大虫”,它傻傻的,分辨不清敌我。在傍晚时分,夕阳西下,你静静地站在一处,就会听到它在远处“唰唰唰”地拍动翅膀的声音。这时候,只要和着它飞舞的节奏用力拍打双手,眨眼的工夫,那“唰唰唰”的声音就会由远而近向你这边飞来,甚至一头扎在你的身上、头上、脸上,或者直接撞到你张开的手上——自投罗网。
“土蚂蚱”身形小巧,特别机灵,稍有动静便弹跳似的飞起来,瞬间没了踪影,所以逮住它要费很大的劲。“担担婆”两头尖尖,身形小,飞得最快,轻易抓不到。浑身通红的“乖娘子”虽然个头不大,行动却迟缓了许多。“担担勾”算得上是蚂蚱里的公主了,一身绿衣裳,修长的身形、大而长的翅膀,一有风吹草动就飞起来。想逮住它,就要快速跟着它跑,并连续捕捉,待它飞累了,跌在草丛间,再急忙扑过去,趴在地上,将手拢成半圆状拍下去,一下子将它扣到手里。
深秋时是蚂蚱最肥的季节,尤其是“担担勾”,因为肚子里都是子,飞不起来,比往常也笨了许多,非常好逮。有时候大人们下地,我就逮蚂蚱,运气好的时候能逮不少。用小老鼠草串起来,装到衣服口袋里,直到塞得口袋里鼓鼓囊囊的。回家再看手上和衣服上,到处沾满了蚂蚱吐出来的黑色的液体痕迹,洗都洗不掉。
逮蚂蚱是我们这一代人童年生活中的一种乐趣。那些大小不同、颜色各异、有名无名的蚂蚱曾温暖了我们儿时的记忆,甜蜜了整个童年。那些旧时光,如同记忆深处一部唯美的老电影,精彩的画面时时在眼前掠过,让人回味无穷。
(作者单位:沧县人民检察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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