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月还在徜徉,立春已然一脸笑意蹁跹于眼前了。这个兔年的首个节气立春在正月里起步。欢庆中逢春,可谓喜上加喜。
立春,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第一个。“立者,始建也”,春气开始凝聚,春天不久将至。人们常说“一年之际在于春”,春是一年的开始,自然满怀希望。冬末料峭里徘徊,人们的心里盼望着春天的消息。大地上的生命悄悄萌动,都在摩拳擦掌中,听候春天的号令。
乡村出身的我,对节气有着特殊的亲切感。乡村依节气的脉络春种秋收,节气更像是为乡村量身定做的。乡村里的一草一木受节气的拂润,庭院和田间的农作物也在节气的门槛上迸发出生命浑厚的底色。
如果说春天是一幅画,那么立春就是第一笔线条。正是因为这第一笔线条轻描淡写地挥洒,春天的这幅画才渐次饱满,韵味才渐次丰足,春天的生长才渐次丰盈。立春,应时而起,一个“立”字,就让沉睡许久的春,在时间线上缓慢苏醒,立于天地而峥嵘。立春之后,春气氤氲春意隐隐春心暖暖。
立春的笔描下来,大地的苍白才有了血色。每年的立春,我都喜欢到田野里走走,看春天怎样在大地上布画,看春天怎样立意。我也想在大地上找一找春天的讯息,看它能不能给予我惊喜。
在我的老家,烙春饼吃豆芽菜是迎接立春的习俗。立春当天,市场上的春饼摊位和豆芽摊点最为火爆。一声声吆喝,就仿佛立春在歌唱。彼时,春的气息还为时尚早,春寒当道,但在小商贩的吆喝声里,人间觉暖。春饼以薄为佳,一层又一层,薄如蝉翼。卖者,用手艺赢得信赖,买者,以民间习俗礼待兔年的第一个节气。最喜,豆芽菜的饱润,由颗粒的小豆经过水的滋养,生发出寸许长的白嫩脆秆。可以想见,人们用品尝春饼和豆芽菜的方式,心念生命渐起,愈见隆丰的寓意。
每一地方都有各自不同的习俗迎接立春。有的地区吃萝卜、姜、葱、面饼,称为咬春。有的地区在立春这一天要吃一些春天的新鲜蔬菜,既为防病,又有迎接新春的意味。“小儿著鞭鞭土牛,学翁打春先打头。”这是宋代著名诗人杨万里描写的立春时节人们进行的活动之一——打春牛,所以,立春又为打春。凡此种种的称谓和习俗,都是对春天的敬畏,对春天的崇拜与期冀,更是人们亲近自然的淳朴情感。
立春,春天的开始,被束缚了一个寒冬的目光随着立春的铺展开阔起来,心也跟着豁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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