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杨雨晴
这个冬天暖洋洋的,我的心也暖洋洋的。听到微信传来的提示音,我急忙点开,里面传来我等待已久的声音:“没有什么事了,姐,已经搞好了,过几天我就回老家了。工资昨天他发了。谢谢你了,姐。”
真好!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“咚”地一声落了地。看窗外,太阳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,路上行人正忙着置办年货,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。想必过几天,他也会加入到置办年货的大军中吧。
他叫小闵,是2015年我在接受精准扶贫任务时认识的一户帮扶对象家的儿子。这户帮扶对象的男女主人都是1950年出生,我叫他们闵大爷和程大娘。可惜不管我怎么叫程大娘,程大娘也不会回应我,因为她的精神出了点问题,大多数时候都是浑浑噩噩的,我每次见到她,她都在骂骂咧咧,嘴里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。好在闵大爷不离不弃,在负担起农活、家务的同时照顾着程大娘。很明显,他们家是因病致贫。因为某些原因,程大娘一直没有办户口,也因此不能享受相关的惠民政策。
村组给的资料中只有闵大爷和程大娘的信息,我实在很好奇,他们老两口没有孩子么?有一次和闵大爷聊天时,我问起了这个问题。闵大爷说,他有个儿子,一直在外面打工。
“他怎么不回家?”“他过年才回来。”“你平时联系他吗?”“我打不来电话,很少给他打电话。有事就去隔壁,喊他们(邻居)帮我打。”
看得出来,闵大爷和很多中国老父亲一样,爱孩子、思念孩子,却不善于表达,也不想给孩子增加麻烦。我从闵大爷那里要来了小闵的电话,立马加上了他的微信,想要和他视频聊天,以慰藉老父亲的思念之情。可能是因为白天都在上班吧,每一次和小闵的视频聊天都没有接通过。我给小闵留言,让他有空经常打电话回家,关心关心父母的身体。小闵微信回复我,“好的”。
后来的时间里,我每一次去看望闵大爷和程大娘,都会在微信上给小闵说一声,告诉他两位老人的近况,让他安心在外面务工。
2020年,经过我们单位的多方协调,程大娘的户籍终于办下来了,她该享受的养老保险等各种惠民政策,村组也在陆续办理。我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小闵,小闵也很高兴,不停地在电话中向我说谢谢。
2021年,因个人原因,闵大爷家的帮扶工作由另一位同事接手。我仔细地向同事交代了闵大爷家的情况,也通过微信告知了小闵。小闵回复我,“知道了”。我以为我和小闵的联系就此结束。
2022年9月,小闵又通过微信询问我办理护照的事,我询问了公安机关出入境管理部门,把需要的资料和办理的流程回复了他。
前两天周六,我突然接到小闵的微信语音,说他在外面务工遇到了困难,说做工做到过年了,老板却不结清工资。小闵想把老板的电话发给我,让我给他们的老板打个电话。
农民工工资?在法院工作的我立刻绷紧了弦,马上询问小闵有没有结算单,并向他解释了我给他们老板打电话能起到的作用可能不大,现在的关键是小闵有没有证据,要及时保留证据。
情绪激动的小闵对我的解释不满意,只让我给他们的老板打电话,“全国的电话都是联网的,你在法院工作,打电话过去可以威吓一下老板,给我们结清工资”。
我连忙安抚小闵,告诉他要依法维权,又继续询问他具体情况。得知一起务工的工友们要和他一起去找老板,我又提醒他,做好证据收集,一定要记录好老板还欠他多少工资。小闵匆匆忙忙地给我发了记录了他工友名字的照片后,又失去了联系。
星期一上班,我将这件事上报,希望通过司法援助或者县上的农民工维权机构继续跟进,帮助小闵讨回自己的工资。领导同意了,让我再问一问小闵,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。
这一次小闵很快回复了我,说他按照我的提示和工友们一起找老板讨薪,最后老板结清了工资,过几天就要回来过年了。
我心里由衷地为小闵感到高兴,也默默地为那个最终选择了诚信的老板点了个赞,心里涌起一股暖呼呼的莫名的情感,让我写下这段文字。
至今我也没有见过小闵。
(作者单位:江安县人民法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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